块黑洞似的血坑。
残忍,叫那为残忍的恶行都不足为道。那些人,不管是谁,有目的性地虐奸了苏冉。钟栗记得非常清楚,葬礼上,苏冉戴着假发套。长发和排水管栅格缠得太紧,他们不得不用剪刀将那头精心护理的秀发割得参差不齐,最后只剩假小子一样的短发茬。
鼠标自动点开音频。
“救救我,栗子,救救我啊!我在——”
尖叫。尖叫。喘息。跌倒的声音,手机飞了出去。
钟栗背后窜起一股寒意。
余下的是漫长的尖叫,哭泣,恳求,一群人的笑声。还有一道略显苍老含混的斥骂。
——“生殖腺是我的。”
钟栗关掉录音,捂着脸哭了。她每次听苏冉的声音都会哭。手机里有很多记录快乐的视频,日常的,出门旅游的,整整七个生日视频。她们生日在同一天,每年都会将彼此重要的大事件剪辑在一起,发到社交媒体,仅彼此可见。
她们还写信。写长长的信,现在应该叫“小作文”。没什么人会这么做,但她们做。
那天她没接到苏冉的电话。三年前的那天她在老家,听罹患双向情感障碍、每一天都在以各种形式打压逼迫她结婚生子安心当个“正常oga”的母亲的喋喋不休。
即便是苏冉这种“正常oga”,陈素心也不喜欢,因为苏冉支持钟栗的每一个决定,而她否定钟栗的每一个决定。
也许不是否定吧。毕竟陈素心从来不会怒吼,说脏话,做失礼的事。她只会坐在那张吱嘎作响的旧椅子里,皱眉,眉心中央那条深深的皱纹像时刻监控的第三只眼。
——“你想怎样就怎样,但是……”
——“我不管你,但是……”
——“你翅膀硬了……”
钟栗会让她说完。如果“但是”后长长的一番话说完,她还胆敢再露出抵触的神情,陈素心就会抬高脖颈,让胸口连接脖子处的伤疤完整地显露。
——“当初要不是为了你……”
这句话一出口,加上她仰着头的那副神情,钟栗就无话可说了。此后无论是相亲还是每周末都要回家,她都会像小时候一样缩着肩膀乖乖答应。
苏冉的死改变了一切。如果没有苏冉,钟栗不会有那笔在晋新市租房的钱。她甚至都没让钟栗还。如果苏冉没有死,钟栗还会是三年前那个不争不抢的普通职员。上班,回出租屋,跟陈素心视频,不准吃垃圾食品,不准大呼小叫,不准穿牛仔裤,下一次相亲要穿……
她坐在电脑前,对着进入保护模式的电脑屏幕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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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隗提着一条时不时扑腾一下的鲈鱼推开门,把菜堆到厨房时还没人出来迎接,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书房地上丢了好几个揉成一团的面巾纸,女人通红的眼睛还在流泪,吻上来的姿态却气势汹汹。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咬破了他的舌尖。
“怎么哭了?”徐明隗抱着她,吸了吸舌头,轻嘶一声。
“……月经,压力大。”
“那吃蒸鱼?清淡一些。”
“不要,和以前一样,口味重点。”
钟栗等着他劝她。太辣了,对身体不好,或者怎么样。但徐明隗只是点点头:“听你的。”
她又想哭,还是忍住了:“……也炒个你喜欢吃的菜。”
他哈哈一笑:“酸甜苦辣我都吃。”
“嘴壮真好。”她搂着他的腰。“我特讨厌吃清淡没味道的菜,小时候吃伤了。”
“还有拿破仑当饭后甜点。”他说。“买了新鲜芒果,吃不吃水果捞?”
钟栗摇摇头:“对不起,拿破仑能不能当明天早餐?”
“行啊。”他亲一下她的唇角。“钟小姐今天干嘛这么客气。”
“压力大。”
靠在他怀里,无论是苏冉还是陈素心的脸都渐渐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塞在lv单肩通勤包里带回家的最新款义肢。
“想早点发泄出来。”
酸菜鱼很好吃,里面的酸萝卜也是徐明隗自己腌的,但钟栗几乎不记得它的味道。两人独处时徐明隗不戴眼镜,他这几天出门跑业务,晒出点橄榄色,鬓角被汗浸得湿湿的。因为辣椒的缘故,他嘴唇红得像涂过口红。
最后他被她盯得受不了,放下筷子:“……半夜饿就再热着吃好了。”
两个人都没洗澡,钟栗回家后冲了个凉,没洗头,都一身酸菜鱼的味道。管不了那么多。她撞进他怀里,踉跄几步,快步躺进沙发。她早就把装有最新款通感器的假阳具充满电,穿内裤一样套进去,让触感连接部位紧密贴合阴蒂和阴道。趁着这功夫,他给生殖腔扩张,不多不少的一团顺滑堆满两指,掉了几滴在她小腹。凉凉的,很色情。
接下去的事情更色情。润滑没搓热就被迫不及待捅进生殖腔。徐明隗跪在她腰部两侧,刻意抬高臀部,胯往她眼前一顶。肉缝被骨节分明的指一点点拉开,她看着两个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