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挠脸,满不在乎地回答。
“不会怕吗?妖魔鬼怪什么的,本体说不定很丑?想想就很恐怖。”
“哎呀,你在说什么?”她掐住他的脖子。“神明只是我想出来的代称。如果因为救命恩人是妖怪就觉得恐怖……我人品还没差劲到那种程度吧!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家伙?”
徐明隗又可疑地停顿片刻,让钟栗气得咬了他一口。
“那,假设,只是假设。妖怪在你的择偶接受范围里吗?”他问。
钟栗狐疑地看他一眼:“……徐明隗,我知道你很怪,但没想到你这么怪,这什么问题?你觉得这世上有妖怪,鬼魂?先说好,我讨厌会吓到我的东西。”
话刚出口,男人就像被抢走肉骨头的狗狗一样泄了气。如果头上有耳朵,钟栗觉得大概已经软软地耷拉了下去。
“有病?你想玩人兽py还是怎么地?”她受不了他那种像被无情抛弃了似的目光,揪住他的耳垂,恶狠狠地问。
“不是!”他在质问中显得有些狼狈。“都说是假设了!你那么喜欢救了你的‘神明’?我吃醋不行?”
“你吃哪门子鬼头醋?”钟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和救了我的人怎么比!”
“你选他不选我?”徐明隗也开始瞪她,“明明是个丑得要死的妖怪?”
“那我也选他!”oga尖叫,双脚胡乱踢蹬,“不许你污蔑人家!他不丑!他眼睛很好看!还有翅膀!你有吗!你有吗!我肯定选他……”
她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突然垂下肩膀:“……我觉得他肯定后悔救我……长大后变成这副样子,满嘴谎言,只会勾引人利用人。”
钟栗紧抿着嘴唇,情绪激动中又带着绝望,眼里开始闪泪花:“十五年了,我再也没见过他。神也好妖怪也好……一定后悔了。”
“你错了,他完全没后悔,”徐明隗替她擦干眼泪,肯定地说,“事出有因,和你没关系。”
她疲惫地靠在他怀里:“你知道个鬼,就会惹我哭……坏东西。”
“好好,我是坏东西。你喜欢翅膀?”徐明隗用手抚摸她的脸颊。“找到他,让他给你玩翅膀好不好?”
外面似乎刮着猛烈的夏日大风,飘窗处的窗帘卷起,轻微的风声传入了房间。
钟栗听到风声,笑了笑,似乎是从风中抓到了答案抛给徐明隗:“好啊……我喜欢。如果真能再次相见……”
“……我就和他在一起。”
和徐明隗开启的关系,过程虽然包含一些多少让钟栗疑心的不对劲之处,整体却维持在了一个舒心适宜的氛围内。alpha非常识趣,并没有在公司内公开二人关系的举动,让很久没和“正常人”深入交往的钟栗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无措,稀里糊涂地就放下戒心,把门锁的密码都告诉了他。
因为徐明隗做得饭是真的很好吃。她这么对自己说。免费清洁工也再好不过。
这一轮发情期,她体重不再因过量抑制剂往下掉了,反而增加两斤,工作上无比专注。虽然代价是同部门的oga职员频频投来更加不善的眼色,以及顶头alpha上司越来越频繁的恶意调侃。
oga工作做得超出预期,也只会被看作与alpha水准相同,还会被只想浑水摸鱼的同类排挤。若是做不好了,嚯,最好别被闻风而来的流言蜚语压死。
但这几天钟栗的心情很好,有营养的食物和整洁的房间让她精神熠熠,能够提早做完工作打卡回家。
oga的工作时间比其他职员缩短一小时,有个很好听但经常被用来压升职机会的官方名号。钟栗回家吃了一盒最爱的黄杏酸奶,翘着脚给私人笔电开机,点开一个用密码保护的文件夹,循着上一次修改的地方继续撰写只给自己看的总结报告。
手机震动一秒。钟栗看向弹窗,面容解锁,点开聊天框。
——田螺姑娘:想不想吃酸菜鱼?
——酒心蒙布朗:吃。
——田螺姑娘:甜点?
——酒心蒙布朗:o2的开心果拿破仑
——田螺姑娘:……大小姐,下班那个点,预定了也得等半小时,回家还得做饭
钟栗噘起嘴,不回。
——田螺姑娘:知道了,我找个代排。
她给他的回复点了个爱心,注意力回到电脑屏幕,没发现自己嘴角噙着极为自然的浅笑。
鼠标停在一段音频。驱使她开始进行调查的音频。多久没听过苏冉的声音了?她想再听一听,该死的她每天都想听苏冉的声音。苏冉是个喜欢作诗,只看得见真善美,成天活在梦里的女孩。
如果真要找个深闺小姐,或者公主,选苏冉再正确不过。但苏冉死了,非常不体面的死。死在三年前。被强行标记,轮奸,活活溺死在阴沟里。钟栗赶到现场时,警员正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出来。
钟栗第一眼看见的是苏冉的生殖腺。
腺体不在了。被咬掉了。布满牙印的后颈只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