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警官和医生,她背好背包闷声不吭坐上加仔车,只说了一句要去柴湾明报工业中心,多一个字都吝啬。
回程路上安静得让人浑身发冷,加仔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齐诗允神情,但是完全猜不透她此刻想法。
就算是要被这位阿嫂的毒舌攻击得体无完肤也无妨了,加仔仔细思考一番,只能厚着脸皮替自己大佬搏一点同情分:
“诗允姐,大佬他听说你出事…”
“已经订了最近一个航班回香港…”
加仔说完快半分钟,齐诗允仍旧不作回答,只是神情麻木望向车窗外风景飞速流逝,觉得身心俱疲。
独家报道工作彻底泡汤,还要回到报社去给对她寄予厚望的钟安林一个交代,不知为何自己会被牵扯进这无妄之灾差点送命,而整个事件发生过程,好像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而她本就无比糟糕的心情,也随着那监听设备的出现,整个跌入谷底。
天色渐晚,夕阳笼罩大地,明报工业中心新闻部忙得不可开交。
齐诗允一路疾驰回来,她吩咐加仔将车停进报社地库,又背好包焦急地往升降梯方向跑去。
当她有些气喘吁吁回到办公区域,立刻引起众人目光聚焦,但大家都是迟疑了数秒,又开始各自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yoana,钟主任一直找你…”
此刻只有faye走到她面前开口说话,齐诗允看不懂她的表情,但预感很糟糕。
“彭伟怎么样了?”
“我听说还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faye摇摇头回答她,齐诗允抿了抿唇不再发问,往钟安林办公室方向走去。
“yoana,你太让我失望了!”
“因为信任你我才把这种级别的新闻交给你去做独家!你就给我做成这个样子?!”
“现在彭伟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你给我采访的内容在哪?我一个字都没见到!”
“现在其他报社都把排版做好准备印刷!我们就只能靠一点别人留下的残羹剩水过活!”
齐诗允站在办公桌附近默默无言,接受对方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头发微乱的钟安林吼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面前茶杯准备润过喉再接再厉。
“钟主任,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一天经历了什么,我觉得你没有权利这样指责我,而我自从进报社后!不管在哪个部门都是兢兢业业没有出过差错!”
“难道你不问缘由,就想把所有责任推卸给我?”
“羁留中心附近的信号塔被损坏,手机拨不出也打不进,阿伟突然在工作途中消失,我找到他之后他非要带我去见一个叫潘顺福的越南人,他说对方可以给我们这次暴动的独家消息,但前提是带这个人逃离羁留中心。”
“但是这男人有枪,威胁我们带他出去才会说出真相,后来谁知道他趁机用重物砸晕彭伟,又一直用枪逼迫我带他离开。”
女人说着说着,语调都变得越来越激愤,她将整个事故经过都描述给钟安林,并且希望能把这次经历做成一个专题报道将功补过,却不想对方脸色骤变,点起一根烟慢慢坐回身后皮椅上盯着她。
“目前有录音或其他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是真话吗?”
齐诗允一脸不可思议的回望钟安林,她当然没有机会继续录音,背包被潘顺福拿到后座搜刮,刚才她拿到包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录音笔,想来是在混乱中遗失了,也可能是被那男人拿走了。
或许加仔他们一直监听,或许保有证据…但齐诗允一转念,并不想暴露身为三合会成员的他们和自己有关,也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这件事当中,更不想利用那个用来监听自己的仪器为她扳回一城。
她站在原地捏紧双拳,对着微胖男人摇摇头,现在也只能期望彭伟早点醒来为她佐证。
“说到底,不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彭伟没有醒,你说的这些都不作数。”
“就算警察确实留有一部分物证,但如今嫌疑人下落不明,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
“你想用这个做special吸引眼球?证据不足我不认可,报社也没有必要替你担这个风险。”
说罢,钟安林呼出一口烟,语气平静得几乎是冰冷无情。
齐诗允怔在原地,对这个新闻部主任大失所望,他就像是一天之内变了一个人,变得令她完全不认识一样。
正当她还要开口驳斥对方,钟安林碾灭半支烟紧盯她再度开口:
“yoana,你进报社时间也不短了,我也一直都很欣赏你的敬业精神,但既然到了今天这个这个份上,我也不得不讲…”
“我听说你正在同三合会成员拍拖,据说对方来头还不小,花名奔雷虎在黑道上响当当,真名叫雷耀扬,对吗?”
这番话突如其来,让女人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作何解释,而钟安林捕捉到她神色里的慌乱,喝了一口茶说得不疾不徐: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