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额,缓缓地坐回身後的扶手椅中,以一只脚当支点,左右来回旋绕着椅子,让身躯跟着椅子来回晃荡—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现在虽然对方与人g0u通已经不是问题—他听得懂,也会说,只是很少开口—但是,他的整个个x与人格却宛如翻转了三百六十度般,有着显而易见的大转变!
在最初脑部恢复的不稳定期—也就是他像野兽一样难以控制的那段时间—过去之後,他就变成了刚刚那个样子……与他们之前所调查的他,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果说,一个是永远散发着热力与光芒的太yan,那麽,这一个便是深闇空寂的黑洞……他的沈默与木然不是冷血,而是无感—什麽感觉也没有,当然~也就没有情绪,也不需要语言。
这当然与他的失忆症脱不了g系……他在丧失过去记忆的同时,也一并忘记了过去处理周遭事物时该有的情绪变化~这部分并不难推论……但是,最令他耿耿於怀的是对方开始出现失眠的症状—脑伤的病人睡眠出现问题并非不常见,但他总觉得对方失眠的方式非常古怪:他失眠得很平静,一点也不会因为睡不着而烦躁,反而……总像是在等待着什麽一样……另外就是~几乎对所有的安眠药都无效—就好像,他的潜意识里有什麽一直在惩罚着他:在他想起某些重要的事,某些重要的人之前,他都不能睡……
啧啧……这真吊诡……理论上他应当完全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他似乎又隐隐约约记得他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许,就是这样的矛盾与冲突一直在他的脑子里交战着,才让他的症状越来越棘手—偏偏~所有影像学与脑波的检查都显示完全正常,没有任何一丝医学可以介入的异状。
唉……看来在他ga0清楚这人的脑部到底出了什麽毛病之前,他自己可能就会因为用脑思考过度而先疯掉。
璃用手背摀着眼,仰着颈子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中。
就在这时,门扉被轻扣了两声,一张桃花脸孔探了进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只见到闭目养神的他,不禁皱了皱英挺的剑眉。
「喂~璃,玦呢?他检查完啦!」瑕推开门走了进来,一pgu落坐在璃身旁的空椅子上,像个小孩子一样用脚抵着地板让椅子转圈圈。
异se的凤眸缓缓睁开,蜡h脸孔虽然面无表情,但眼底却明显地跳跃着怒火。
「没有人教过你不应该在别人休息时打扰吗?」如果有机会,他也很想研究这家伙脑袋的构造,看看对方为什麽会神经大条至此。
瑕丝毫不以为忤地朝着那发怒的男人露出一个桃花笑,摆明了完全没将对方的嘲讽搁在心上,他只关心着—
「喂~你还没告诉我玦上哪去了?」他嘟起厚唇,说得好像千错万错其实都是对方的错那般。
对这家伙,璃已经连生气都没力了。
「我怎麽知道~他检查完已经离开了。」他r0ur0uch0u痛的眉心。
玉缺者为玦,这名字……是冥主帮对方取的。他不得不说,这真是个一针见血到有点残酷的名字。现在的玦,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察觉~他明显地少了一些正常人该有的东西—情绪、感觉、动机……又或者,这其实正是冥主所希望的—一只折了翼的蝴蝶,安静而乖巧地活在人为设计的jg巧囚笼中……不会反抗,也不会逃离,因为~牠已经忘了自己原本是可以飞翔的……
思及此,他突然觉得呼x1一窒,过往的梦魇与红发男子此刻的处境重叠,让他觉得x口沈甸甸的……
「是喔……」没发现璃突然变得苍白的脸se,瑕的声调起伏依然丰富,皮皮地拖长了尾音,但突然,他又正se地问道:「结果还好吗?」
璃强b自己隔绝那突地涌上心头的黑暗回忆,尽量表情自然地睨了对方一眼。「还好……」话说这家伙什麽时候这麽关心玦来着?!之前不都一直当人家是冥主的绊脚石,处心积虑地想除掉对方吗?
「太好了!」瑕兴奋地自椅子上一跃而起。「那我找他b试去了!」他脚步轻快地就要往门外走,却被人一把扯住了衣摆。
「喂~你大欺小不觉得丢脸吗?」璃慵懒地讽刺着他。也不想想自己玩枪几年,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地欺负一个生手,啧啧……
瑕的反应是直接跳脚。「什麽大欺小?!那家伙是野兽!野兽你知道吗?!我才跟他练个两次他就已经可以打掉我的子弹,还在我的衣服上划了一口子!到底是谁欺谁啊!」
「哈哈哈~」璃毫不给面子地抚掌大笑—没办法,要看到这游刃有余的家伙吃鳖的机会不多,不趁机嘲笑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自己被自己设计的剑划伤的感觉如何?!」
瑕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少幸灾乐祸!有种下来一起b试!」
璃继续笑着,双se眼眸因着少见的暖光而透出一丝难言的yanse。「我无所谓啊~只是你一打二没问题吗?」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下场,他也会站在玦那边。
厚……瑕的宽肩垮下,像一只斗败的大型犬般趴在椅背上。「就知道你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