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在衣物尚未脱下时便如此冲动并非明智之举。黎成毅对这一点早已深有体会,甚至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对此暗自讥讽。然而,欲望总是比理智更快地占据上风,“失乐园中的天使被逐出了伊甸园”,他想。上半身的衣物还算是方便解决的,毕竟在地下车库时,姜柳芍的衣服已经被粗暴地扯得凌乱不堪,稍稍用力便能拉开,她的锁骨上还残留着湿润的体液,反射着微光,犹如雨后被阳光照耀的缎带,肩膀微微颤抖。黎成毅的衬衫领口敞开,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领带夹处因为刚才的粗暴拉扯露出了几寸紧绷的肌肤。然而,下半身的问题却显得棘手且难以解决。他托抱着她,然而这种姿势并没有给予他足够的空间去进一步满足自己的欲望,托起臀部的手往上摸到了腰线的边缘,当黎成毅的手终于探到她裤腰的松紧带时,他的动作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急匆匆地拉扯着那条阻碍着他欲望的薄薄布料。松紧带被他粗暴地拉开,内裤的边缘也跟着滑到了大腿根部冰凉的,空气像一只细细的手指,轻轻掠过她裸露的肌肤,揪着她的绒毛,挤进闭塞的空间里,顺着血管流进脑袋,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这一刻,姜柳芍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她的喉头有些发紧,应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可是当她吞咽的时候,只有自己的口水顺着食道滑过。呼吸变得沉重而紊乱,她的手本能地环在黎成毅的背上,指尖透过衣服布料几乎嵌入他的肌肉中。她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屋内黑漆漆的,只有玄关处的一盏小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她似乎感觉自己站在夜晚的海边,身后是冰冷的风暴,前方是炙热的灯塔,她张开嘴巴,却发现呼出来的热气全都反复喷回自己的脸上,仿佛空气跟着黑暗将他们一起困在了密闭的世界里。“上楼行吗?”轻声问道,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的说出口了,因为下一秒她听见黎成毅的问句在耳边响起。“抱紧我一下。”好像是这句,也许大概率是另一种不同词语的组合,因为凑得太近,她唯一的感受只有耳朵旁的热气,至于语言所要传达的内容到现在只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印象,甚至连脑袋都没有经过任何审核,她就本能地已经照着对方的意思做了下去。一种条件反射的回应,双手更紧密地环绕在他的背上。环在姜柳芍腰上的手便松了几瞬,黎成毅一只手飞快地拉开皮带,动作略显急促和狼狈,终于将阴茎抵住了阴道口。前戏并不如同以前那样冗长且昏昏欲睡,甚至阴茎插进阴道的时候姜柳芍并没有分泌出多少的润滑液,只是一个龟头便卡的有些难受。姜柳芍的身体猛然僵硬了一下,随之发出轻微的抽搐。那干涩的摩擦感如同粗糙的砂纸,瞬间在她体内引发了一阵灼烧般的痛楚,迫使她眉头紧紧皱起。黎成毅的每一次进一步的尝试都让这种阻滞感愈发明显,他的每一个细微的推进都在无情地拉扯她的神经,将她逼到极限。那种痛感如同一条冰冷而坚韧的藤蔓,从她的下腹开始,缓慢而执拗地攀爬上她的脊椎,每一节骨节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刺激得眼前发白。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株攀附在墙面上的爬山虎,每一块砖瓦都带着粗糙的棱角,在她的身体上留下难以承受的伤痕。疼痛从体内深处传来,直至四肢百骸,那藤蔓的每一根刺都在她的肌肤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她的呼吸开始不由自主地紊乱,胸口仿佛被无形的重物紧紧压住,空气似乎无法顺利地进入她的肺部。每一口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浅薄,像是快要溺水的人徒劳地在挣扎。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极力抗拒着这种侵入,但又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承受这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折磨。痛感与紧张在她的胸腔内交织成一团,她甚至没有发现在这样难以用任何语言描述的,难以用任何方式忍受的,甚至称得上温柔的折磨中,包裹在阴蒂外的海绵体被拨开的时候,她在黎成毅的肩头和背上胡乱寻找支点的手已经蹭掉了一片衣料,那是“最后一片理智的面纱被撕裂”。黎成毅一边揉捏着阴蒂,一边缓慢地往前推进,他更够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抗拒,也能够感受到自己手上动作的不留情,又加了些力气刺激着那颗已经有些挺立的头部,姜柳芍的腰部开始乱动,下巴不自觉的抬起,开始大口大口地呼进,又呼出气体,发出一点抽开了的干涸的河床的声音。他埋在对方的脖颈里,一只手又再次抚上后背缓慢地拍打着,穿过松开的内衣带,指腹触摸着内衣勒痕在皮肤上留下的凹陷,顺着肩胛骨往上,甚至摸到了她的发丝。在以前,他们还在进行一种别扭的,带着点强硬意味的性爱的时候(至少现在他并不认为正在进行的这么一场性爱是带有强迫意味的),他也便用过同样的方法使得姜柳芍受不住,她那时候的忍耐总是不太令人满意的:轻微的抽泣,僵硬的肌肉,崩精的身体,只有一阵又一阵紧缩的小腹,还有她终于忍耐不住急切的喘息以及身体不断的小幅度颤抖才能够证明一切。姜柳芍显然与他之前接触的那些女人截然不同。她的生活完全不如他所见过的那些女人那般华丽。那些女人,身上的感觉也和他一样,从外表上他几乎看不出什么自己和她们不同,一种明显的,属于这个阶层的同类,那种他讨厌的,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彬彬有礼,很少出错,点头微笑,碰